第3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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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白和眼前的褚頃零相顧無言, 尤其是她發現褚頃零身上穿的衣服似乎是她夢裏, 成親時的喜服, 只不過有些輕微細節變動, 改的更加日常化了。
……不過也可能是同一個設計師設計的, 畢竟沒有哪個人會幾萬年都穿同一件衣服。
而且如果真的是同一件，那褚頃零是真的愛那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啊。
是的，長的一模一樣, 她現在已經明確知道褚頃零為什麽對她會這麽不同，一定是把她當成誰的替身了。
唉, 長相這麽符合她的心意，竟然還這麽深情，簡直太犯規了。
褚頃零見她盯著自己的衣服, 神色神色變幻莫測，眼尾輕輕上挑，無端添了幾分魅惑，“這件衣服，是當時和你成親時的衣服。”
“你有什麽想法嗎？”
有沒有觸動, 有沒有稍微想起來他一點？
慕白眨眨眼，“你是要聽我的第一想法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
人的第一想法是最真實的反應。
慕白表情有些糾結, 欲言又止, 止又欲言，最後終於開口，“你上萬年都沒換過衣服，身上是不是都臭了？”
臭了？臭了？
褚頃零面部表情有一絲崩裂, 他就不應該對慕白的腦回路有什麽期望。
慕白繼續說，“而且，你在幻境這麽久，我看這裏也沒水，你怎麽洗澡？呀，你是不是從來沒洗過？你還沒刷過牙對不對？”
嫌棄之情溢於言表。
褚頃零:“……”行了，他明白了，不應該和慕白玩深情。
慕白說的正起勁，突然聽到一聲嗤笑。
回頭見是靈神派的一眾弟子，眼底隱隱約約都有些看不起，甚至嘲諷。
“……”
她宣布，她現在對靈神派一點好感都沒有！
其中靈神派的某名弟子傲慢的開口，語氣不乏鄙視韻味，“仙胎根本不需要這些凡人習慣，我們天生就純凈，泡溫泉也不過是為了緩解疲勞，修煉療傷罷了。”
慕白這才想起來，書裏對仙胎的設定，不用洗澡不用刷牙洗臉都可以一直保持清爽幹凈的狀態，而且辟谷之後三餐都不用吃。
魔族也是如此。
只不過靈神派弟子的態度還真是欠揍啊。
褚頃零見到他們略顯詫異，“你們竟然還活著？”
靈神派弟子們氣的臉色漲紅，哪裏有這樣咒別人的？再說，他們是弱，但也不可能死的這麽快把！
不過他們都不敢說一句話，實力面前，說什麽他們都不敢，不去討好魔尊他們已經花了很大的定力了。
畢竟褚頃零捏死他們眼都不帶眨一下的。
褚頃零指尖點了點下巴，玩味的笑道，“我送你們去找你們敬愛的際麟吧。”
際麟，如果說之前他們敬愛他，現在對他就是恐懼加厭惡。
他們碰到際麟肯定只有死路一條，際麟絕對不可能讓別人知道他有如此險惡的一面，靈神派弟子們面面相覷，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一個字。
跑！
跑是跑不了的，不僅跑不了還被褚頃零送到際麟面前。
雖然此時此刻際麟又一次被晏琛打趴在地上。
極其狼狽。
慕白見周圍人都走了，只剩她一個，過了會兒，慢吞吞的移動著輪椅朝前面走。
她現在就是顆被眾人遺棄的小白菜。
然後小白菜面前就出現了魔尊，“想去哪裏？”
慕白:“……你怎麽又回來了？”
她還以為褚頃零要和晏琛他們大打一架拼個你死我活呢。
褚頃零面色沈了下來，“回來不行嗎 ？還是你不想見到我？”
語氣相當危險，再配上他扭曲到滲人的嗓音，令人窒息。
慕白急忙搖頭，“當然不是，我當然想見到你了，你長得這麽好看，我看著心情就舒暢，怎麽會不想見到你呢。”
說完見褚頃零面色逐漸緩和，她在心底松了口氣。
慕白現在覺得自己簡直是個交際花，一天之內周旋在不同的大佬身邊，無時無刻不在考驗演技。
褚頃零被順毛後問道，“你剛剛看了前世的回憶有沒想起什麽？”
前世的回憶？所以剛剛褚頃零讓她看的是她前世經歷過的事情？可她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，難道她上輩子死後又換了個世界投胎？
褚頃零見她滿臉茫然，眼神不掩失望，“算了，沒想到也好。”
反正前世也沒什麽好事。
慕白猶豫好久，“夢裏真的是我前世的經歷？”
“是的。”褚頃零擡手想摸摸她的腦袋，手剛伸過去就被她躲開，他僵硬了下，遮住眼眸的兇狠，低聲說，“你現在應該知道了，晏琛上輩子不過是橫刀奪愛之人。”
慕白扯扯唇角，這話讓她怎麽接，上輩子怎麽樣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，再說她也沒有感同身受的經歷，更不可能理解褚頃零的情感，而且，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。
她現在對一切神奇事件都持懷疑態度。
不過目前褚頃零還是很真情實感的。
所以她安慰道，“你別難過，俗話說得好，舊的不去新的不來，你可以再去挑一個啊，你不是魔尊嗎？我給你講，你完全可以開個選秀大典，到時候什麽樣的女子都有，你就是一晚上夜禦七女都可以。”
褚頃零聽前一小部分還好，聽到後來臉色越來越難看，最後聽到夜禦七女這種虎狼之詞完全驚呆了，“你，你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？”
慕白經過後世的荼毒沒覺得這種話有什麽不對，更沒想到褚頃零一個男的竟然會比她這個女的還要……純情。
唉，古人就是含蓄。
褚頃零很快就回神繼續說，“前世和現在是無法分割的，你我本來就有情緣，無論如何都無法否認。”
頓了頓，又想到什麽似的說道，“是晏琛他逼迫你做什麽了嗎？他是不是給你下毒了？”
大兄弟你如果不說我都忘了晏琛給我下毒這件事了。
慕白嘆了口氣，覺得心很累，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有過過長久悠閑的小日子，每天都是水深火熱的生活。
尤其是現在，還桃花朵朵開。
慕白突然靈光乍現想起來些事情，“我記得，你上次在幻境，不是說，我喜歡你這張臉，喜歡晏琛這個人嗎？”
怎麽今天就突然變成她喜歡的是魔尊，晏琛是橫刀奪愛的了？
褚頃零解釋，“這中間的事情很覆雜，而且。”他垂下眼眸，“上次我說的不過是氣話罷了。”
“前世晏琛將我封印在幻境中，而你又陪伴在晏琛身邊，我自然是以為你愛晏琛而拋棄了我。”
“可再見到你以後，我想了好久，想我們之前經歷的點點滴滴，想到你替我束發，替我做飯，替我整理衣物，我應該早點想明白的，你一定是被晏琛控制了，他心思那麽歹毒，一定是！”
褚頃零說了一大串，完了之後深情註視著慕白。
慕白很認真的反駁，“我覺得你說的那個人肯定不是我，我不可能那麽賢惠的。”
“……”你這個時候可真有自知之明。
褚頃零幹咳一聲，“好吧，其實是我，是我幫你束發，幫你做飯，幫你整理衣物的，我剛剛那樣說，只是為了維護下自己男人的尊嚴。”
慕白更加認真的反駁，“那你肯定是認錯人了，我怎麽可能這麽懶？什麽都讓別人準備好？”
“……”求求你有點自知之明。
在褚頃零懷疑的眼神中，慕白挺挺自己的小胸脯表示自己的理直氣壯。
“你覺得晏琛是什麽樣的人？”
慕白楞了下，不明白褚頃零為什麽突然這樣問，但還是回答道，“他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，英俊瀟灑，器宇不凡，和他在一起我……”
褚頃零冷酷的打斷她，“行了，這裏就我們兩個，演也沒意思。”
慕白閉嘴了，眼裏都是控訴，人生本來就很艱難了，現在竟然連演戲這種娛樂都要被剝奪。
褚頃零嘖了一聲，“別用這種眼神看我，不然我會忍不住。”
？？？忍不住什麽？？
忍不住殺我嗎？
實在是不能怪慕白這樣想，主要是吧，褚頃零這詭異的嗓音，調個情都能讓別人覺得是在索命。
慕白眨眨眼，褚頃零突然很強制的扣著她的小腦袋，她正要叫出聲結果被褚頃零捂著嘴，他整個人都貼在了她面前，慕白甚至能感受到褚頃零眼睫毛掃在自己肌膚上。
身後傳來冷笑。
異常熟悉的冷笑。
褚頃零松開慕白，站起身，紅色的衣袍層層擺開，整個人妖艷鬼魅，“晏琛，你來的可真慢。際麟有那麽難解決嗎？”
慕白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晏琛，整個輪椅就開始瘋狂轉動，最後停在晏琛身邊。
晏琛臉色很多雲轉晴似的，驀地一笑，如雨後初晴撥雲見日後絢麗多彩的彩虹，嗓音輕柔，“他剛剛碰你哪裏了？”
慕白不敢說話，生怕自己說出口之後，晏琛直接把那塊褚頃零碰過的地方割下來。
褚頃零走到晏琛身邊，神色坦然，“她本就是我妻子，碰了又如何。”
晏琛冷笑:“呵。”
握在手上的劍蠢蠢欲動。
慕白覺得這一幕何其熟悉，像極了剛剛夢裏面晏琛和褚頃零對峙的場景。
還有，褚頃零也太綠茶婊了吧，知道晏琛要過來，竟然還故意碰她，說不定剛剛問她晏琛是什麽樣的人，就是為了故意引.誘她說晏琛的壞話。
還有還有，剛剛褚頃零說的那句，際麟有那麽難解決，難道說明面上是際麟和褚頃零聯手，暗地裏實際是晏琛和褚頃零聯盟？
你們這些上古大佬玩起計謀真是能屈能伸。
尤其是褚頃零，明明晏琛將他全族封印在這裏，沒想到他竟然能放下仇恨和晏琛結盟。
褚頃零此刻顯然無意和晏琛打架，他更關註際麟的情況，“際麟呢？”
晏琛緩緩垂眸，唇角淡開若有若無的笑意，眼中紅光乍現，緊接著白影一閃就到了褚頃零面前，劍氣直接逼退褚頃零數步，褚頃零最後勉強穩住身形，將喉頭湧上的甜意咽下去。
也不敢張口說話，張口就要吐血，他還不想丟人到那種地步，就是沒想到，晏琛轉世之後竟然如此厲害。
那邊晏琛已經回到慕白身旁，“不該碰的東西不要碰呢。不然，下次就不是這麽簡單了。”
褚頃零挑釁一笑沒有回話。
晏琛掏出手帕按在慕白臉上，眉眼溫柔似水，慕白怕大反派表面越溫柔動作越粗魯，連忙舉起手按著晏琛的大手，“我自己來。”
晏琛將慕白的手輕輕拿開，放在膝蓋上，柔聲道，“小白知道自己被碰了哪裏嗎？”
慕白此刻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，誰知道大反派會發什麽瘋。
晏琛見她不回話，勾起唇角輕笑，慢條斯理的擦著她的臉頰。沒有想象中的粗魯，甚至很溫柔，動作很輕，像羽毛掃在臉上，癢癢的。
褚頃零依在樹上觀看全程，此刻已經調理好氣息，“何必為難女人呢？只要我想，她又反抗不了。”
我的天，慕白都要給褚頃零跪了，這句話簡直說出了她的心聲，連帶著褚頃零整個人的形象都高大了不少。
在晏琛看過來的時候又瞬間露出討好的笑容，慕白現在還要在晏琛手底下討飯吃，完全不可能因為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魔尊得罪晏琛。
所以她使出了女人最有效的武器，撒嬌！
慕白伸出手，眼神清澈，望向晏琛時帶著濃濃的依賴，軟糯道，“想要抱抱。”
“我身體沒有力氣，輪椅坐著又好難受，想要你抱著我。”
撒嬌撒的自然又親昵。
晏琛看著她期待的目光，心中的陰霾驟然消散，彎腰抱起她，懷中柔軟的觸感讓他異常安心，剛剛被激起的戾氣也消散不少。
路過褚頃零的時候，“際麟還在原地，你現在去還能殺了他。”
褚頃零瞬間站直身體，不可置信道，“你沒殺了他！你當時找我合作時可不是這樣說的。”
“我只說給你個出去的機會，沒保證別的。”
說完就閃身離開。
晏琛轉世受太多制約，魔尊殺不了，上古神獸也殺不了，但可以借刀殺人。
幻境是由晏琛和際麟兩個神獸鎮守，只要其中一個死亡，褚頃零就能出去。
褚頃零想殺死晏琛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，但殺死際麟，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。
這也是為什麽褚頃零選擇和晏琛合作的原因，他和際麟合作都不一定能殺了晏琛，倒不如和晏琛合作殺了際麟。
褚頃零找到際麟的時候，際麟已經化成原形，狼狽的爬行。
麒麟獸竟然狼狽到如此地步。
褚頃零呵呵一笑，襯得寂寥黑暗的森林更加恐怖。
際麟聽到笑聲擡頭看到褚頃零，語氣不耐，“你剛剛做什麽去了？不是說好了一起殺了晏琛嗎？這樣你也可以出去！為了個女人你現在什麽不顧了是嗎！”
“你們魔族的仇恨，你被封印千年的仇恨，你通通都忘了嗎！”
褚頃零渾不在意，“別把我當做那些能被你蠱惑的蠢貨。”
“至於你說的仇恨，我當然沒忘。”
褚頃零撫平衣袍上的褶皺，悠閑的走到際麟面前，“我沒忘記，當年你也是屠殺我魔族子孫的劊子手。”
際麟眼睛兀地瞪大，瞬間意識到褚頃零想做什麽。
他想殺了自己！
際麟轉身就跑，調動出所有的力量，連飛帶跑的逃離此地，勢必要甩開褚頃零。
但他也明白這種想法並不現實，他被晏琛打的身受重傷，連人形都無法維持，更不必說甩開對幻境了如指掌又魔力滿滿的褚頃零。
劉錦悅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，周圍一個人都沒有，晏琛和際麟早就不知所蹤，只有地上雜亂的痕跡顯示剛剛經歷的一場惡戰。
劉錦悅爬起來，牽扯到身體的傷口，疼痛感又讓她想起剛剛被慕白震飛的場景。
慕白一個凡人，怎麽可能震飛她這個仙胎！
他們倆的差距從出生就註定的！慕白怎麽可能贏了她。
劉錦悅最後想到了晏琛，一定晏琛在保護慕白，可是憑什麽啊，明明上輩子晏琛是她的夫君，憑什麽這麽護著慕白。
劉錦悅此時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思想已經發生改變，在沒有知道前世記憶之前，她完全不敢想象她和晏琛之間會發生點什麽，但在她獲悉前世記憶後，反而什麽都想要去爭取。
甚至想要不擇手段。
劉錦悅拖著傷痛的身體朝前方走，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出幻境。
沒等她走兩步，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面鏡子。
劉錦悅嚇了一跳，“你是什麽東西？”
“東西？！你竟然說我是東西！我堂堂虛空鏡，博古通今，你竟然說我是東西！”
劉錦悅沒想到能在幻境遇到書中才會看到虛空鏡，據說這種鏡子除了能夠博古通今，還能抹去人的記憶，甚至能吞噬靈魂。
等等，抹去記憶？
如果她走了虛空鏡，是不是就能抹去晏琛關於慕白的記憶了？
想到這裏，劉錦悅扯出微笑，放柔聲音，“你為什麽會在這裏？要不要和我一起走？”
虛空一眼就看透她對自己的欲.望，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什麽，這種表情他見得太多了。
“不用，我可以自己走。”
他上次進幻境不知道出口在哪裏，但他上次已經跟著晏琛認了出口，知道出口在哪裏了。
不過。
慕白那個混蛋主人，竟然把他忘的一幹二凈！
別指望他回去之後再誇她一句！
慕白再也不是他心裏最漂亮的女人了！
劉錦悅見虛空要走，連忙擡手要去抓鏡子，結果被虛空輕易的躲開。
她不死心的再去抓，虛空跟逗她玩似的，讓她感覺自己即將要抓到，又跟泥鰍似的滑走。
劉錦悅氣的要死。
虛空鏡身愉悅的都在旋轉，“抓不到抓不到你抓不到吧～”
“……”從來沒想到這種上古玩意兒竟然這麽賤。
虛空正在嘚瑟，突然感覺整個鏡子都被人咬住，不，不是人，是獸。
是上古神獸，際麟。
虛空心底一驚，正準備遁走躲到鏡子深處時，際麟命令道，“把惡靈放出去，不然我現在就碎了你鏡身。”
虛空鏡能吞噬靈魂，自然也吞噬過惡靈，他體內不知道摻雜了多少醜陋又具有攻擊力的靈魂，這些都是他能量的源泉，放出惡靈，那他要失去很多能量。
但不放出去……就會死。
虛空就猶豫了一下，然後向惡勢力低頭，放出了惡靈。
並為際麟逃脫贏得了寶貴的時間。
劉錦悅跟在際麟身邊一起跑，“你帶我出去。我知道你想對付晏琛，我能幫你！”
際麟奔跑的速度絲毫不減，心中不屑，能幫他？能幫他什麽？
連慕白那個凡人都殺不了，還想要幫他？
劉錦悅見際麟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，大喊道，“我可以幫你殺了慕白，晏琛現在那麽在意慕白，你不想讓晏琛體驗一下失去心愛之人痛不欲生的滋味嗎？！”
際麟本來是想放棄劉錦悅，但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麽轉身帶上了劉錦悅。
也算是個棋子，能添堵就行。
他回頭看了眼和惡靈糾纏的褚頃零，眼底閃過陰狠。
呵，卑賤的魔族，一輩子就待在這陰暗的森林吧！
接著就更加快速的奔向出口，然後，際麟和劉錦悅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。
晏琛赤裸著上身，血液從胸口流出，面色蒼白，他懷裏還抱著已經暈過去的慕白，見際麟出來，淡淡的一瞥。
“別等我動手，滾出去。”
際麟楞在原地，話語不自覺的脫口，“晏琛，晏琛竟然會把心頭血給她。”
劉錦悅也楞了，隨之而來的是憤怒和嫉妒。
心頭血，上古神獸的心頭血，晏琛為了讓慕白成仙，竟然把心頭血都給了她！
晏琛帶著慕白出了幻境後，慕白總覺得自己少帶了什麽東西，“我覺得我好像有東西丟在幻境了。”
晏琛手肘拖著她的大腿，像抱小孩子一樣的姿勢抱起慕白，聽到她的話，慢慢靠近慕白，額頭貼著她的額頭，“乖，丟了什麽？”
“……”她怎麽覺得這句話威脅性十足。
慕白微微和晏琛拉開了點距離，結果晏琛掌心按著她的腦袋，“褚頃零親你了嗎？”
“沒、沒有。”
晏琛將她放在院子裏的石桌上，冰冷的大理石面隔著布料都讓慕白打了個哆嗦，大反派還飄在她面前，這種姿勢，這種角度。
大反派該不會是想來場露天play吧。
“那什麽，要不，要不咱們進屋？外面有點冷。”
晏琛猛的外袍脫了下去，緊接著是中衣，“褚頃零說的對，你沒有能力，他想做什麽，你也沒辦法反抗。”
她是弱雞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，何必要說出來呢？
而且，和大反派做些什麽她真的不介意，她介意的是在這種露天的環境，在幻境的出口，萬一一會兒再有人出來。
“你你你別脫了。”
慕白見大反派上半身已經裸露，連忙捂著眼睛，後來又覺得如果真發生什麽她也沒辦法阻止，手指慢慢露出一條縫隙。
大反派的身材真好。
一二三四五六……大反派竟然有八塊腹肌，真想象不到，這種柔弱書生的外表衣服下藏著的竟然如此狂野。
“還用脫嗎？”晏琛唇角含笑看著她。
慕白頓時感覺自己腦袋充血，大腦缺氧，她敢肯定，如果有特效的話，她現在臉紅的都能冒水蒸氣了。
“不不不不用了。我我……”
“是嗎？”
晏琛拉起慕白的手，讓她按在胸膛，“你感受到了嗎？這是我的心。”
感受到了感受到了，特別強壯，特別有力，這強有力的心跳聲，慕白覺得自己手都被震的發麻。
她看到大反派手伸到她脖子旁邊，似乎是準備借自己的扣子，連忙後退，準備做最後的掙紮，“去屋裏面不行嗎？別在這裏。”
“我等不及了呢，小白。”
慕白氣的眼睛都紅了，等不及個屁，天天同床共枕都沒見你等不及，怎麽突然今天就等不及了！
就因為褚頃零碰了她嗎？就因為這，所以晏琛占有欲作祟，所以才要這樣懲罰她嗎？
“晏琛你真是個混蛋！”
話音剛落，慕白就見晏琛將那把鑲著他眼睛的短劍拿了出來。
……他還準備拿劍威脅她！
“小白在想什麽？”
“在問候你祖宗。”
晏琛輕飄飄的笑了笑，“不巧呢，我沒有祖宗。”
神獸是由天地萬物孕育而生的。
晏琛將短劍塞進慕白的手裏，摸了摸她的腦袋，“一會兒會有點疼，受不了了就忍一忍，會熬過去的。”
聽聽，這是人話嗎？她受不了了忍一忍，他怎麽不忍一忍？
還有塞給她一把劍，是準備讓她一會兒忍不了的時候，戳死他的嗎！
慕白很快就知道這把劍是做什麽用的，場面極其血腥暴力。
大反派捏著她的手狠狠的刺入了他自己的胸膛，就是剛剛晏琛拉著她的手感受的地方，那個有著強有力的心跳聲的地方。
猩紅的鮮血咬著白的近乎透明的胸膛緩緩流下，如同一尊鬼斧神工的雕像。
慕白嚇的嗓音都在抖，“晏琛，你別沖動，我當時說過，你再讓我殺人，我這輩子都不讓你讓我的床了，你別沖動……”
她一點也不想殺人，更不想殺晏琛。
話音未落，晏琛握著她的手又朝裏面推了一步。
然後。
猛的拔出。
鮮血噴湧而出。
慕白感覺臉上染著溫熱的液體，她伸手摸了摸，呆楞的看著眼前臉色蒼白虛弱的晏琛。
晏琛指腹上落著一滴血，伸手塞進慕白的口中，命令道，“咽下去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虛空:你忘了我！你把我留在了幻境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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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不過也可能是同一個設計師設計的, 畢竟沒有哪個人會幾萬年都穿同一件衣服。
而且如果真的是同一件，那褚頃零是真的愛那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啊。
是的，長的一模一樣, 她現在已經明確知道褚頃零為什麽對她會這麽不同，一定是把她當成誰的替身了。
唉, 長相這麽符合她的心意，竟然還這麽深情，簡直太犯規了。
褚頃零見她盯著自己的衣服, 神色神色變幻莫測，眼尾輕輕上挑，無端添了幾分魅惑，“這件衣服，是當時和你成親時的衣服。”
“你有什麽想法嗎？”
有沒有觸動, 有沒有稍微想起來他一點？
慕白眨眨眼，“你是要聽我的第一想法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
人的第一想法是最真實的反應。
慕白表情有些糾結, 欲言又止, 止又欲言，最後終於開口，“你上萬年都沒換過衣服，身上是不是都臭了？”
臭了？臭了？
褚頃零面部表情有一絲崩裂, 他就不應該對慕白的腦回路有什麽期望。
慕白繼續說，“而且，你在幻境這麽久，我看這裏也沒水，你怎麽洗澡？呀，你是不是從來沒洗過？你還沒刷過牙對不對？”
嫌棄之情溢於言表。
褚頃零:“……”行了，他明白了，不應該和慕白玩深情。
慕白說的正起勁，突然聽到一聲嗤笑。
回頭見是靈神派的一眾弟子，眼底隱隱約約都有些看不起，甚至嘲諷。
“……”
她宣布，她現在對靈神派一點好感都沒有！
其中靈神派的某名弟子傲慢的開口，語氣不乏鄙視韻味，“仙胎根本不需要這些凡人習慣，我們天生就純凈，泡溫泉也不過是為了緩解疲勞，修煉療傷罷了。”
慕白這才想起來，書裏對仙胎的設定，不用洗澡不用刷牙洗臉都可以一直保持清爽幹凈的狀態，而且辟谷之後三餐都不用吃。
魔族也是如此。
只不過靈神派弟子的態度還真是欠揍啊。
褚頃零見到他們略顯詫異，“你們竟然還活著？”
靈神派弟子們氣的臉色漲紅，哪裏有這樣咒別人的？再說，他們是弱，但也不可能死的這麽快把！
不過他們都不敢說一句話，實力面前，說什麽他們都不敢，不去討好魔尊他們已經花了很大的定力了。
畢竟褚頃零捏死他們眼都不帶眨一下的。
褚頃零指尖點了點下巴，玩味的笑道，“我送你們去找你們敬愛的際麟吧。”
際麟，如果說之前他們敬愛他，現在對他就是恐懼加厭惡。
他們碰到際麟肯定只有死路一條，際麟絕對不可能讓別人知道他有如此險惡的一面，靈神派弟子們面面相覷，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一個字。
跑！
跑是跑不了的，不僅跑不了還被褚頃零送到際麟面前。
雖然此時此刻際麟又一次被晏琛打趴在地上。
極其狼狽。
慕白見周圍人都走了，只剩她一個，過了會兒，慢吞吞的移動著輪椅朝前面走。
她現在就是顆被眾人遺棄的小白菜。
然後小白菜面前就出現了魔尊，“想去哪裏？”
慕白:“……你怎麽又回來了？”
她還以為褚頃零要和晏琛他們大打一架拼個你死我活呢。
褚頃零面色沈了下來，“回來不行嗎 ？還是你不想見到我？”
語氣相當危險，再配上他扭曲到滲人的嗓音，令人窒息。
慕白急忙搖頭，“當然不是，我當然想見到你了，你長得這麽好看，我看著心情就舒暢，怎麽會不想見到你呢。”
說完見褚頃零面色逐漸緩和，她在心底松了口氣。
慕白現在覺得自己簡直是個交際花，一天之內周旋在不同的大佬身邊，無時無刻不在考驗演技。
褚頃零被順毛後問道，“你剛剛看了前世的回憶有沒想起什麽？”
前世的回憶？所以剛剛褚頃零讓她看的是她前世經歷過的事情？可她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，難道她上輩子死後又換了個世界投胎？
褚頃零見她滿臉茫然，眼神不掩失望，“算了，沒想到也好。”
反正前世也沒什麽好事。
慕白猶豫好久，“夢裏真的是我前世的經歷？”
“是的。”褚頃零擡手想摸摸她的腦袋，手剛伸過去就被她躲開，他僵硬了下，遮住眼眸的兇狠，低聲說，“你現在應該知道了，晏琛上輩子不過是橫刀奪愛之人。”
慕白扯扯唇角，這話讓她怎麽接，上輩子怎麽樣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，再說她也沒有感同身受的經歷，更不可能理解褚頃零的情感，而且，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。
她現在對一切神奇事件都持懷疑態度。
不過目前褚頃零還是很真情實感的。
所以她安慰道，“你別難過，俗話說得好，舊的不去新的不來，你可以再去挑一個啊，你不是魔尊嗎？我給你講，你完全可以開個選秀大典，到時候什麽樣的女子都有，你就是一晚上夜禦七女都可以。”
褚頃零聽前一小部分還好，聽到後來臉色越來越難看，最後聽到夜禦七女這種虎狼之詞完全驚呆了，“你，你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？”
慕白經過後世的荼毒沒覺得這種話有什麽不對，更沒想到褚頃零一個男的竟然會比她這個女的還要……純情。
唉，古人就是含蓄。
褚頃零很快就回神繼續說，“前世和現在是無法分割的，你我本來就有情緣，無論如何都無法否認。”
頓了頓，又想到什麽似的說道，“是晏琛他逼迫你做什麽了嗎？他是不是給你下毒了？”
大兄弟你如果不說我都忘了晏琛給我下毒這件事了。
慕白嘆了口氣，覺得心很累，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有過過長久悠閑的小日子，每天都是水深火熱的生活。
尤其是現在，還桃花朵朵開。
慕白突然靈光乍現想起來些事情，“我記得，你上次在幻境，不是說，我喜歡你這張臉，喜歡晏琛這個人嗎？”
怎麽今天就突然變成她喜歡的是魔尊，晏琛是橫刀奪愛的了？
褚頃零解釋，“這中間的事情很覆雜，而且。”他垂下眼眸，“上次我說的不過是氣話罷了。”
“前世晏琛將我封印在幻境中，而你又陪伴在晏琛身邊，我自然是以為你愛晏琛而拋棄了我。”
“可再見到你以後，我想了好久，想我們之前經歷的點點滴滴，想到你替我束發，替我做飯，替我整理衣物，我應該早點想明白的，你一定是被晏琛控制了，他心思那麽歹毒，一定是！”
褚頃零說了一大串，完了之後深情註視著慕白。
慕白很認真的反駁，“我覺得你說的那個人肯定不是我，我不可能那麽賢惠的。”
“……”你這個時候可真有自知之明。
褚頃零幹咳一聲，“好吧，其實是我，是我幫你束發，幫你做飯，幫你整理衣物的，我剛剛那樣說，只是為了維護下自己男人的尊嚴。”
慕白更加認真的反駁，“那你肯定是認錯人了，我怎麽可能這麽懶？什麽都讓別人準備好？”
“……”求求你有點自知之明。
在褚頃零懷疑的眼神中，慕白挺挺自己的小胸脯表示自己的理直氣壯。
“你覺得晏琛是什麽樣的人？”
慕白楞了下，不明白褚頃零為什麽突然這樣問，但還是回答道，“他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，英俊瀟灑，器宇不凡，和他在一起我……”
褚頃零冷酷的打斷她，“行了，這裏就我們兩個，演也沒意思。”
慕白閉嘴了，眼裏都是控訴，人生本來就很艱難了，現在竟然連演戲這種娛樂都要被剝奪。
褚頃零嘖了一聲，“別用這種眼神看我，不然我會忍不住。”
？？？忍不住什麽？？
忍不住殺我嗎？
實在是不能怪慕白這樣想，主要是吧，褚頃零這詭異的嗓音，調個情都能讓別人覺得是在索命。
慕白眨眨眼，褚頃零突然很強制的扣著她的小腦袋，她正要叫出聲結果被褚頃零捂著嘴，他整個人都貼在了她面前，慕白甚至能感受到褚頃零眼睫毛掃在自己肌膚上。
身後傳來冷笑。
異常熟悉的冷笑。
褚頃零松開慕白，站起身，紅色的衣袍層層擺開，整個人妖艷鬼魅，“晏琛，你來的可真慢。際麟有那麽難解決嗎？”
慕白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晏琛，整個輪椅就開始瘋狂轉動，最後停在晏琛身邊。
晏琛臉色很多雲轉晴似的，驀地一笑，如雨後初晴撥雲見日後絢麗多彩的彩虹，嗓音輕柔，“他剛剛碰你哪裏了？”
慕白不敢說話，生怕自己說出口之後，晏琛直接把那塊褚頃零碰過的地方割下來。
褚頃零走到晏琛身邊，神色坦然，“她本就是我妻子，碰了又如何。”
晏琛冷笑:“呵。”
握在手上的劍蠢蠢欲動。
慕白覺得這一幕何其熟悉，像極了剛剛夢裏面晏琛和褚頃零對峙的場景。
還有，褚頃零也太綠茶婊了吧，知道晏琛要過來，竟然還故意碰她，說不定剛剛問她晏琛是什麽樣的人，就是為了故意引.誘她說晏琛的壞話。
還有還有，剛剛褚頃零說的那句，際麟有那麽難解決，難道說明面上是際麟和褚頃零聯手，暗地裏實際是晏琛和褚頃零聯盟？
你們這些上古大佬玩起計謀真是能屈能伸。
尤其是褚頃零，明明晏琛將他全族封印在這裏，沒想到他竟然能放下仇恨和晏琛結盟。
褚頃零此刻顯然無意和晏琛打架，他更關註際麟的情況，“際麟呢？”
晏琛緩緩垂眸，唇角淡開若有若無的笑意，眼中紅光乍現，緊接著白影一閃就到了褚頃零面前，劍氣直接逼退褚頃零數步，褚頃零最後勉強穩住身形，將喉頭湧上的甜意咽下去。
也不敢張口說話，張口就要吐血，他還不想丟人到那種地步，就是沒想到，晏琛轉世之後竟然如此厲害。
那邊晏琛已經回到慕白身旁，“不該碰的東西不要碰呢。不然，下次就不是這麽簡單了。”
褚頃零挑釁一笑沒有回話。
晏琛掏出手帕按在慕白臉上，眉眼溫柔似水，慕白怕大反派表面越溫柔動作越粗魯，連忙舉起手按著晏琛的大手，“我自己來。”
晏琛將慕白的手輕輕拿開，放在膝蓋上，柔聲道，“小白知道自己被碰了哪裏嗎？”
慕白此刻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，誰知道大反派會發什麽瘋。
晏琛見她不回話，勾起唇角輕笑，慢條斯理的擦著她的臉頰。沒有想象中的粗魯，甚至很溫柔，動作很輕，像羽毛掃在臉上，癢癢的。
褚頃零依在樹上觀看全程，此刻已經調理好氣息，“何必為難女人呢？只要我想，她又反抗不了。”
我的天，慕白都要給褚頃零跪了，這句話簡直說出了她的心聲，連帶著褚頃零整個人的形象都高大了不少。
在晏琛看過來的時候又瞬間露出討好的笑容，慕白現在還要在晏琛手底下討飯吃，完全不可能因為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魔尊得罪晏琛。
所以她使出了女人最有效的武器，撒嬌！
慕白伸出手，眼神清澈，望向晏琛時帶著濃濃的依賴，軟糯道，“想要抱抱。”
“我身體沒有力氣，輪椅坐著又好難受，想要你抱著我。”
撒嬌撒的自然又親昵。
晏琛看著她期待的目光，心中的陰霾驟然消散，彎腰抱起她，懷中柔軟的觸感讓他異常安心，剛剛被激起的戾氣也消散不少。
路過褚頃零的時候，“際麟還在原地，你現在去還能殺了他。”
褚頃零瞬間站直身體，不可置信道，“你沒殺了他！你當時找我合作時可不是這樣說的。”
“我只說給你個出去的機會，沒保證別的。”
說完就閃身離開。
晏琛轉世受太多制約，魔尊殺不了，上古神獸也殺不了，但可以借刀殺人。
幻境是由晏琛和際麟兩個神獸鎮守，只要其中一個死亡，褚頃零就能出去。
褚頃零想殺死晏琛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，但殺死際麟，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。
這也是為什麽褚頃零選擇和晏琛合作的原因，他和際麟合作都不一定能殺了晏琛，倒不如和晏琛合作殺了際麟。
褚頃零找到際麟的時候，際麟已經化成原形，狼狽的爬行。
麒麟獸竟然狼狽到如此地步。
褚頃零呵呵一笑，襯得寂寥黑暗的森林更加恐怖。
際麟聽到笑聲擡頭看到褚頃零，語氣不耐，“你剛剛做什麽去了？不是說好了一起殺了晏琛嗎？這樣你也可以出去！為了個女人你現在什麽不顧了是嗎！”
“你們魔族的仇恨，你被封印千年的仇恨，你通通都忘了嗎！”
褚頃零渾不在意，“別把我當做那些能被你蠱惑的蠢貨。”
“至於你說的仇恨，我當然沒忘。”
褚頃零撫平衣袍上的褶皺，悠閑的走到際麟面前，“我沒忘記，當年你也是屠殺我魔族子孫的劊子手。”
際麟眼睛兀地瞪大，瞬間意識到褚頃零想做什麽。
他想殺了自己！
際麟轉身就跑，調動出所有的力量，連飛帶跑的逃離此地，勢必要甩開褚頃零。
但他也明白這種想法並不現實，他被晏琛打的身受重傷，連人形都無法維持，更不必說甩開對幻境了如指掌又魔力滿滿的褚頃零。
劉錦悅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，周圍一個人都沒有，晏琛和際麟早就不知所蹤，只有地上雜亂的痕跡顯示剛剛經歷的一場惡戰。
劉錦悅爬起來，牽扯到身體的傷口，疼痛感又讓她想起剛剛被慕白震飛的場景。
慕白一個凡人，怎麽可能震飛她這個仙胎！
他們倆的差距從出生就註定的！慕白怎麽可能贏了她。
劉錦悅最後想到了晏琛，一定晏琛在保護慕白，可是憑什麽啊，明明上輩子晏琛是她的夫君，憑什麽這麽護著慕白。
劉錦悅此時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思想已經發生改變，在沒有知道前世記憶之前，她完全不敢想象她和晏琛之間會發生點什麽，但在她獲悉前世記憶後，反而什麽都想要去爭取。
甚至想要不擇手段。
劉錦悅拖著傷痛的身體朝前方走，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出幻境。
沒等她走兩步，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面鏡子。
劉錦悅嚇了一跳，“你是什麽東西？”
“東西？！你竟然說我是東西！我堂堂虛空鏡，博古通今，你竟然說我是東西！”
劉錦悅沒想到能在幻境遇到書中才會看到虛空鏡，據說這種鏡子除了能夠博古通今，還能抹去人的記憶，甚至能吞噬靈魂。
等等，抹去記憶？
如果她走了虛空鏡，是不是就能抹去晏琛關於慕白的記憶了？
想到這裏，劉錦悅扯出微笑，放柔聲音，“你為什麽會在這裏？要不要和我一起走？”
虛空一眼就看透她對自己的欲.望，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什麽，這種表情他見得太多了。
“不用，我可以自己走。”
他上次進幻境不知道出口在哪裏，但他上次已經跟著晏琛認了出口，知道出口在哪裏了。
不過。
慕白那個混蛋主人，竟然把他忘的一幹二凈！
別指望他回去之後再誇她一句！
慕白再也不是他心裏最漂亮的女人了！
劉錦悅見虛空要走，連忙擡手要去抓鏡子，結果被虛空輕易的躲開。
她不死心的再去抓，虛空跟逗她玩似的，讓她感覺自己即將要抓到，又跟泥鰍似的滑走。
劉錦悅氣的要死。
虛空鏡身愉悅的都在旋轉，“抓不到抓不到你抓不到吧～”
“……”從來沒想到這種上古玩意兒竟然這麽賤。
虛空正在嘚瑟，突然感覺整個鏡子都被人咬住，不，不是人，是獸。
是上古神獸，際麟。
虛空心底一驚，正準備遁走躲到鏡子深處時，際麟命令道，“把惡靈放出去，不然我現在就碎了你鏡身。”
虛空鏡能吞噬靈魂，自然也吞噬過惡靈，他體內不知道摻雜了多少醜陋又具有攻擊力的靈魂，這些都是他能量的源泉，放出惡靈，那他要失去很多能量。
但不放出去……就會死。
虛空就猶豫了一下，然後向惡勢力低頭，放出了惡靈。
並為際麟逃脫贏得了寶貴的時間。
劉錦悅跟在際麟身邊一起跑，“你帶我出去。我知道你想對付晏琛，我能幫你！”
際麟奔跑的速度絲毫不減，心中不屑，能幫他？能幫他什麽？
連慕白那個凡人都殺不了，還想要幫他？
劉錦悅見際麟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，大喊道，“我可以幫你殺了慕白，晏琛現在那麽在意慕白，你不想讓晏琛體驗一下失去心愛之人痛不欲生的滋味嗎？！”
際麟本來是想放棄劉錦悅，但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麽轉身帶上了劉錦悅。
也算是個棋子，能添堵就行。
他回頭看了眼和惡靈糾纏的褚頃零，眼底閃過陰狠。
呵，卑賤的魔族，一輩子就待在這陰暗的森林吧！
接著就更加快速的奔向出口，然後，際麟和劉錦悅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。
晏琛赤裸著上身，血液從胸口流出，面色蒼白，他懷裏還抱著已經暈過去的慕白，見際麟出來，淡淡的一瞥。
“別等我動手，滾出去。”
際麟楞在原地，話語不自覺的脫口，“晏琛，晏琛竟然會把心頭血給她。”
劉錦悅也楞了，隨之而來的是憤怒和嫉妒。
心頭血，上古神獸的心頭血，晏琛為了讓慕白成仙，竟然把心頭血都給了她！
晏琛帶著慕白出了幻境後，慕白總覺得自己少帶了什麽東西，“我覺得我好像有東西丟在幻境了。”
晏琛手肘拖著她的大腿，像抱小孩子一樣的姿勢抱起慕白，聽到她的話，慢慢靠近慕白，額頭貼著她的額頭，“乖，丟了什麽？”
“……”她怎麽覺得這句話威脅性十足。
慕白微微和晏琛拉開了點距離，結果晏琛掌心按著她的腦袋，“褚頃零親你了嗎？”
“沒、沒有。”
晏琛將她放在院子裏的石桌上，冰冷的大理石面隔著布料都讓慕白打了個哆嗦，大反派還飄在她面前，這種姿勢，這種角度。
大反派該不會是想來場露天play吧。
“那什麽，要不，要不咱們進屋？外面有點冷。”
晏琛猛的外袍脫了下去，緊接著是中衣，“褚頃零說的對，你沒有能力，他想做什麽，你也沒辦法反抗。”
她是弱雞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，何必要說出來呢？
而且，和大反派做些什麽她真的不介意，她介意的是在這種露天的環境，在幻境的出口，萬一一會兒再有人出來。
“你你你別脫了。”
慕白見大反派上半身已經裸露，連忙捂著眼睛，後來又覺得如果真發生什麽她也沒辦法阻止，手指慢慢露出一條縫隙。
大反派的身材真好。
一二三四五六……大反派竟然有八塊腹肌，真想象不到，這種柔弱書生的外表衣服下藏著的竟然如此狂野。
“還用脫嗎？”晏琛唇角含笑看著她。
慕白頓時感覺自己腦袋充血，大腦缺氧，她敢肯定，如果有特效的話，她現在臉紅的都能冒水蒸氣了。
“不不不不用了。我我……”
“是嗎？”
晏琛拉起慕白的手，讓她按在胸膛，“你感受到了嗎？這是我的心。”
感受到了感受到了，特別強壯，特別有力，這強有力的心跳聲，慕白覺得自己手都被震的發麻。
她看到大反派手伸到她脖子旁邊，似乎是準備借自己的扣子，連忙後退，準備做最後的掙紮，“去屋裏面不行嗎？別在這裏。”
“我等不及了呢，小白。”
慕白氣的眼睛都紅了，等不及個屁，天天同床共枕都沒見你等不及，怎麽突然今天就等不及了！
就因為褚頃零碰了她嗎？就因為這，所以晏琛占有欲作祟，所以才要這樣懲罰她嗎？
“晏琛你真是個混蛋！”
話音剛落，慕白就見晏琛將那把鑲著他眼睛的短劍拿了出來。
……他還準備拿劍威脅她！
“小白在想什麽？”
“在問候你祖宗。”
晏琛輕飄飄的笑了笑，“不巧呢，我沒有祖宗。”
神獸是由天地萬物孕育而生的。
晏琛將短劍塞進慕白的手裏，摸了摸她的腦袋，“一會兒會有點疼，受不了了就忍一忍，會熬過去的。”
聽聽，這是人話嗎？她受不了了忍一忍，他怎麽不忍一忍？
還有塞給她一把劍，是準備讓她一會兒忍不了的時候，戳死他的嗎！
慕白很快就知道這把劍是做什麽用的，場面極其血腥暴力。
大反派捏著她的手狠狠的刺入了他自己的胸膛，就是剛剛晏琛拉著她的手感受的地方，那個有著強有力的心跳聲的地方。
猩紅的鮮血咬著白的近乎透明的胸膛緩緩流下，如同一尊鬼斧神工的雕像。
慕白嚇的嗓音都在抖，“晏琛，你別沖動，我當時說過，你再讓我殺人，我這輩子都不讓你讓我的床了，你別沖動……”
她一點也不想殺人，更不想殺晏琛。
話音未落，晏琛握著她的手又朝裏面推了一步。
然後。
猛的拔出。
鮮血噴湧而出。
慕白感覺臉上染著溫熱的液體，她伸手摸了摸，呆楞的看著眼前臉色蒼白虛弱的晏琛。
晏琛指腹上落著一滴血，伸手塞進慕白的口中，命令道，“咽下去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虛空:你忘了我！你把我留在了幻境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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